这张也很值得。

是亡命之徒,狡黠又凶狠。

他从小就没有父母,孤儿院里长大的,小时候面黄肌瘦营养不良,从来没被来领养孩子的父母看上过,和孤儿院里另一个体弱多病的小女孩相依为命。因为性格孤僻所以别的小朋友也不怎么喜欢他们,只有负责照顾大家的大婶看他俩可怜会偷偷塞饼干糖果一类的小零食给他俩。他心里把小女孩儿和这位大婶当做自己的家人,小女孩儿是妹妹,大婶是大婶。

后来小女孩儿被人领养了,是一个看上去挺有钱的秃顶大叔,小女孩儿临走的前一晚把自己一直挂在脖子上,据说是亲生母亲留给自己耳环送给他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塞进他手里,一遍又一遍擦着眼泪保证每周都会给他打电话,有时间一定回来看他的。小女孩儿也就六七岁,两只眼睛哭的红红肿肿桃子一样,他不忍心,哄着妹妹睡着了,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就要跟着秃顶大叔走掉,他心里难受,又为她高兴,不想让她在被领养的时候看到只有自己留下而舍不得,于是没和大婶一样去送她,自己在孤儿院光秃秃的操场自己跑了一圈又一圈。

是深秋了,他那一年不过十三四岁,还很单薄的身体被秋风一遍遍割过去,他咬着牙跟自己较劲,生生把眼泪逼回去,问大婶要了跟绳子把耳环挂在自己脖子上。

从此以后他就爱上跑步,身体爷越来越好,很快孤儿院就没人敢欺负他了,甚至他还能帮大婶教训那些调皮的小孩。

他后来很少接到妹妹的电话了,他心里涩涩的,又在电话里说没关系,不用经常联系自己不要让养父母不高兴。没两年过去,连一个月一次的电话都没有了。这天是自己十七岁生日,他想给妹妹打个电话,接通了,但对面人的语气冷漠的仿佛从来没听说有这么个人一样。简单一句“生病死了”就挂断了电话,他不信,疯了一样去找大婶问个清楚,大婶跟她一样难以置信,翻出当年的收养地址给他。他十七岁,已经有了一个成年人该有的样子,而他的心,在得知妹妹死讯以后就只剩下十七岁少年野火一样烧起来的愤怒。

他不服,他不要她妹妹不明不白的死掉。

他决定离开孤儿院的时候,脖子上的身子应声断掉,银色耳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他用大婶办公桌上的笔给自己打了耳洞,把那枚耳环戴在右耳,然后离开了孤儿院,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他花了两年时间,调查当年领养女孩儿的那个男人。那是个恋童癖,他不敢继续想下去,女孩儿死之前究竟遭受了怎样的对待他要这个人死的更难看。

匕首在尸体里划过一遍又一遍,最后他瘫坐在一片血红的房间里,听着警笛声越来越近,赶在最后一刻回过神来破窗逃跑,带着一身血迹躲进本市最大黑帮的窝点,被老大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他在泥泞里一遍一遍滚过去,把所有阴鸷的手段都在不同的人身上一个一个用过去,每杀掉一个人都好像让自己也死去又重生一遍。

老大准备把帮派交接给他,在昭告天下的宴会上,要他把隔壁市的竞争对手趁机除掉,他拎着酒杯走过去,把锋利匕首藏在袖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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